义从营,一百三十四人,司突袭,三大队,二十二小队,由大长老领远凤队,三长老领竹青队,四长老领鹤嗥队。小队安排暂且如下……
龙袍女子坐于屋内,一手执笔,蘸墨写下营组,洁白如玉的手臂旁,是一摞摞弟子名册,内门弟子的修为与法宝等清楚的记载其中,一月来她翻看数次,从中精挑细选,把内门弟子们一一分组分营,日后开战,何营司防御,何营司突袭,何营司远射,都需明文写清。
“义从营,远凤行远袭,鹤嗥行诱敌,竹青行暗袭,以鹤嗥诱敌为先,三分一远凤掩护,竹青侧翼暗袭,又三分一远凤绕另一侧翼远袭骚扰,最后三分一随时待命支援。”
陈亦躺床上,在使出那习得两分神似的一剑压松后,昏迷三天三夜才醒,初醒时头昏脑胀,又休息了两天才转好,今天是完全清醒了,手里拿着一页关于义从营的安排。
洛杉雪回过头,问道:
“这是以大楚西龙骑为蓝本构建的,如何?”
“孙子曰:‘兵之情主速,趁人之不及。’义从营所选弟子法宝速度快,确实可司突袭,与战场骑兵之用相差无几。”
停了陈亦的话,洛杉雪放下笔,毫尖斜靠砚台,笑问道:
“朕以为修士之大战,不同凡间排兵布阵,相公有没好法子?”
陈亦想了想,回道:
“分二十人一队,散兵而战。”
“敌集力击其一,当如何?”
“散而不乱,以司防御者守侧翼,缓步收缩,三队成一倚角,队与队间不得超过五丈,一倚角与一倚角间不得超二十丈,敌击我收,以成合围,敌退我放,成散阵推进。”
女帝笑了笑,陈亦的回答与她的想法实在相合,八九不离十,伸了个懒腰子,从侧看,可见身段婀娜。
她眨了眨眸子,缓缓道:
“两军对阵,拆阵为上,敌如何拆我军倚角之阵?”
“分匹袭扰,让我军疲于奔命,自乱其阵,趁机而行。”
“我军如何破之?”
“筑高台堡垒,九队守一垒而战,非掌门调动,不得出堡垒方圆百丈,以保留体力。”
洛杉雪浅笑,安逸了这么久,他还是没丢掉老本行。
她接着追问道:
“敌军如何破之?”
想到第一步,就要去想第二步,第三步,她与他所做的,是一种口头上的沙盘推演,站在敌人角度思考,一战百思,方可立于不败之地。
陈亦这次默默思考良久,不觉间坐起身。
龙袍女子撑脸看他,姿态闲暇。
陈亦呼出一口气,道:
“有点想不出。”
洛杉雪走到床边坐下,拉起他手,
“主攻两翼。”
经她一提示,陈亦随即眼睛一亮,道:
“敌军分三路,两路攻我军两翼,一路待我中军分兵支援两侧时,由正中起兵攻杀。”
他低头呢喃:
“又如何破之?”
洛杉雪悄悄把纤手移到他腰间,凑耳边娇声道:
“停了,别想了,苏姐的汤应该好了。”
陈亦闻言,不再继续想下去,也不敢想。
“这次有雨怜,苏姐的汤出不了差错吧?”
他转头问道。
这几日昏迷,下不了厨,洛杉雪便把雨怜叫来,连同牡丹院的苏衿和陈瑶儿也一并搬来长羽宫,不过另有院子住就是。为了照顾公子,雨怜是住在洛杉雪那处,同是狐妖,苏纤然跟小狐狸生了亲近,再添上雨怜那唯唯诺诺的性子,她们还算聊得来,现在都在厨房,厨艺一事,苏纤然这几日跟她取了不少真经。
“谁知道?应该吧。”
一边说着,洛杉雪弯腰脱鞋,露出去曲窄轻媚的裸足,搁到床上,手一直没离开他的腰腹七寸。
她转头,装作一本正经的问:
“就这么怕掐?”
“怕。”
陈亦小声道。
“又有什么好怕?”
少女不解。
陈亦合眼想了想,
“要说疼吧,陛下不用力的话,其实不痛,要说痒吧,也不算太痒,可你一弄,就会浑身一震,那感觉难以形容。”
洛杉雪玩味笑了,手突然下力,尽管陈亦早有准备,然而还是震了下身。
“陛下!”
他的语气略有斥责。
“你生气了?”
“有点。”
“胡说,朕看不出。”
陈亦旋即无奈回道:
“我又不敢凶陛下。”
苏纤然这时推门走进,双手端着碗汤,说道:
“喏,喝汤吧,这次应该不错,雨怜全程看着呢。”
陈亦接过汤,故作狐疑。
苏纤然知他是装的,嗓音装出几分柔媚,
“喝了能补腰,床上也能多点力气。”
洛杉雪闻言凑去一闻,旋即下床走到苏纤然身边,把她拉到一旁。
陈亦对苏纤然的话显然不信,却也乖乖喝汤,一入口便知道是寻常药汤而已。
屋里一角,龙袍女子似乎与苏纤然商量些什么,洛杉雪脸色有些着急,但随着苏纤然俏脸上浮现通情达理的浅笑,洛杉雪也就安下心来,陈亦看向她们,二女皆是以神识传音,也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待美妇拿走空碗,步子轻巧的出屋后,龙袍女子又靠到床边,静坐片刻,随口谈天,
“以往还在大楚,道佛之争总不断,前朝有皇帝宣扬弃道,后一皇帝又宣扬灭佛,何故如此?”
“皇帝想干出一番成就,多多少少要去推翻否定上一位的,更换朝廷,但不能明着来,只有先从一些无关朝廷,又比较重要的事下手,先帝说尊佛,那我便说灭佛,先帝说弃道,那我便说尊道,这些三教事不关政事,大臣也不好许逆皇帝,顶多由礼部官员劝上一劝。”
陈亦深思熟虑好一番才作出回答,洛杉雪看上去很满意,接着漫无目的道:
“皇宫极大,宫里佛堂道观也有三四座,多是从前先帝们因好而兴,又因倦而废,朕走过的次数不少。”
陈亦对这些没多大印象。
洛杉雪继续道:
“这些地方虽然典雅小巧,但佛道一类朕素来不喜,所以只是走过,常去的是子规阁,阁前山茶养眼,阁里挂满名家诗词字帖。”
陈亦有些印象,前两代皇帝好诗词,请名家为诗词写下墨宝,放入阁中收藏。
龙袍女子拉起他手,轻声道:
“有句词朕现在想起,总觉应景,叫‘何须浅碧青红色,自是花中第一流。’”
陈亦转头看她,这句词讲的是桂花。
“该喝酒了。”
洛杉雪嗓音婉约。
出到屋外亭子,亭角挂有琉璃灯,八角八盏,连亭外桂花也照得清楚,是几日前挂上的。亭里杉木桌上空无一物,陈亦坐到桌前,等洛杉雪拎出精挑细选的陈酿,回头问道:
“陛下是突然兴起的?”
洛杉雪点了下螓首,酒坛放桌上,人坐桌前,临近桂花树的位置,指着酒坛道:
“这是长羽宫陈酿,仙家酒,朕尝过,还挺不错。”
她先给自己倒下一大碗,再给陈亦倒上半碗,与先倒他人再到自己的礼数不符,但却喝她自己的礼数。和她一直叫他“相公”而不是“夫君”是一个道理,明里暗里的,她都将自己摆在陈亦前面。
陈亦也端酒喝上一口,道:
“好不好喝,我喝不出来,无非是觉得酒味浓不浓罢了。”
“有人说过,酒中能喝人间千回百转甘辛味,相公喝不出来?”
“喝不出。”
他摇头笑道:
“这类骗酒的马屁倒是会几句。”
洛杉雪喝下一大口,饶有趣味的抬起美眸看他,
“说来听听。”
陈亦略加思索,小口抿酒,笑道:
“我醉能压水上星河,若不能,因不醉,可共醉否?”
洛杉雪一饮而尽,道:
“可。”
陈亦大煞风景的小口喝酒。
半碗酒入肚,他不胜酒力,略有醉意。洛杉雪给他添上后,他便端酒走到桂花树下。
陈亦这时说道:
“文人骚客对花天生敏感,桂花一落,有感而发者很多,诗篇留得多,像一片一望无际的稻米,可一句‘何须浅碧青红色,自是花中第一流’便压下一大片,常说文无第一,可独占鳌头的还是有的。”
“是吗?”
洛杉雪端酒凝望桂花,黄灿灿的小家伙确实惹人怜爱。
她这次小喝一口,轻声道:
“桂花满枝头的放,朕其实总觉不该这时喝酒,毕竟不久就要和卫商门开战了,可转念一想,万一长羽宫败了,或许以后都不能和你喝酒了。”
“这样吗?”
陈亦也喝下一口,酒微微辣喉,扫了眼除酒坛酒碗外一无所有的亭中木桌,笑道:
“陛下一时兴起,让我连佐酒菜都准备不了,光喝酒挺闷的。”
洛杉雪走出亭子,一把挽住他的手,
“有你佐酒是最好。”
陈亦一时羞躁,不敢看她。
她得逞的咯咯直笑。
酒壮人胆,陈亦轻甩开她,几步走桂花树前,灵力覆住手掌,孩子气的摇起树身,桂花落得她满身都是。
“胆子够肥!”
她笑骂着,纤手抖落衣衫上的金碎,又挑掉青丝间的,醉脸泛红。
此色唯天作。
他呆呆看她,不自觉道:
“金桂压春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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